为了老子的面子就得牺牲女儿终生幸福的道理!靳大柱在心里暗暗想,只是这腿儿还是迈不动,跟灌铅一样沉,平时龙行虎步的他此时走起路来慢慢吞吞的,就是迈不动!
之前已经亲口答应下来的婚事现在要悔去,就好像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现在要捡起来混着土坷垃咽回去一样,靳大柱长叹一口气,指着高高在上的老天骂了句:
“娘了吧子的,贼老天害人!存心不让人活命!老子偏要跟你作对,就算是再难再累,也他ma要闯出条路来!”
顶着一路风沙向前行进,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等村落的房子快要在地平线上消失的时候,靳大柱才走到了苗家酒馆附近。
苗家酒馆大门紧闭,想来今天不开张,只有旁边的一扇窗子开着,苗家唯一的儿子宗才正敲着算盘查账,不时地抬头看看窗外一望无际的雪景,白雪如同棉被一样盖在空旷的田野上,俗语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希望来年是个好光景,宗才看着这两天干干净净的账面想。
苗家庄地势平坦,站在平坦的田野上极目远眺,洁白无暇的雪毯上,一条灰色的小路蜿蜒其间,隔着老远,眼神儿好的宗才就看见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袖着手走了过来,却没有进门的意思,直接走远了,宗才连忙出门去追。
“靳大伯,靳大伯!”隔着猛烈的北风,宗才的叫喊声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听不清楚。
靳大柱心里有事儿,却不能不理女婿,转身问道:“怎么追出来了?连店面都没开张?是家里有事儿?”
宗才喘着粗气,递给靳大柱一个酒葫芦,语气轻快地说:“是喜事呢!昨日姥姥家来信儿,说前些年去关外的大舅舅回来了,挣了不少钱,在关外开了家店铺,现在想接姥姥姥爷去关外享享清福。俺爹俺娘可有好几年没见过我那大舅了,这不一接到信儿,今天都去舅舅家了,留我一个人看家。”
靳大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毫不客气地接了酒来,一口闷了大半,温热的酒气滚过喉咙,才感觉周身的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