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故意在旁边拍着腿儿,做吃醋状,“哎,我在这个家可真是太没地位了,云雀儿在时,云雀儿是娘的心肝儿宝贝,好不容易走了吧,又来了个怜英,哎,我真是个多余的了!”
平时利落大方的云裳耍起宝来,更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屋子里刚刚的凝重气氛放佛一扫而空。
怜英母亲早逝,作为家里唯一的姐儿,不比着小弟念中,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留下三个大人在家,织布的织布,绣花的绣花,看书的看书,没了云雀儿稚气的言语,家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
眼看着夕阳西斜,靳大柱还没有归家,邱娘更加着急了,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摁着膝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旁边的云裳道:
“走,云裳,去村头看看,看看你爹他们回来了没有!”
“应该是没有吧,”云裳说:“怜英她爹怀勇叔是架着马车出去的,要是回来了,老远就能听见声音了。”
邱娘心里知道女儿说的没错,还是心里着急,她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还是叹口气说:“走吧,去外面看看,不然我这心,扑通扑通的,实在落不下来!”
云裳道是,顺从地从床上下来,顾敏也准备跟着,邱娘说:“敏娘留着吧,外面冷,你刚从南洋来,还没适应我们山东的天气呢,别冻病了。”
“可是……”顾敏迟疑。
“家里没人,待会儿云雀儿少卿回来了也没人给他们开门,敏娘就留在家看门吧。”邱娘交代说。
这倒是合情合理,顾敏点头,看着云裳跟着邱娘出了门。
顾敏又看了会儿书,天色已晚,太阳已经坠落在地平线以下了,依旧没有人回来,顾敏有些着急,天黑了,纸上的字已经辨识不清,顾敏将手中的书放下,走到床下开了门。
凛冽的寒风从大开的门缝里灌了进来,没了太阳的天空显得灰蒙蒙的,沉寂而阴冷,干冷的北方的寒风吹得地上沙粒一般的雪子儿打着旋儿,刮过灰色的打扫的干净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