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做了厂长,手底下管着三四千人,可是性情脾气最是平易近人不过。平时吃住都和咱们一起的,别的不说,你难道没有见过杨厂长下食堂吃饭?”
“当然见过。”那个新来的想了想说:“杨厂长为人确实不错,有次还跟我坐在一个桌聊过天呢。就是康副厂长,那个总是穿长衫的,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嘘--”资历久一点的工人朝四周看了看,故作神秘得说:“‘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什么事?神神道道的。”那个新来的好奇的问。
“听说康副厂长准备领取炉灶,已经递了辞呈了,现在正在交接工作呢。”
“什么?康广银今天就没来上班?”杨守诚急问副厂长办公室的人,“不是说手续要交接半个月吗?这才一个星期,他就这么急着走?”还偏偏赶这个时候?
杨厂长难得生气,办公室的人也吓得手足无措。
“听说,康副家里催的急,他老母已经给他找了好几处厂房了,就等他拍桌子定下,所以他就赶得及,一星期就把工作给我们交接好了。杨厂长,你找康副有什么事吗?”
杨守诚哪里能说是什么事?他看了工作人员一眼,转身兴冲冲地走出去了。
厂子里是不许跑马的,马车夫都守在外面。杨守诚连忙坐着马车到康广银家里。
天津英租界的一处花园洋房外面,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遍植着浓密高耸的法国梧桐,好像两排尽忠职守的士兵一样守卫着两旁美丽幽静的大户人家。
“呸,真是怪会享受的!”杨守诚跑了一个早上,才终于找到康广银的家里,不由心火上升,肝气旺盛。
他伸出大掌,照着精美的织花“咣、咣、咣”得敲了几下,过了许久,里面才跑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门房。也不给他开门,没好气地冲外面喊:
“你谁呀?这么一大清早的,要想见到我们家康大少,预约好了再来!”
杨守诚更加生气了,“去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