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就招呼着:“娘,您可算是来了,您不来,媳妇可都快慌乱了手脚了!”
三夫人今儿个是主人家,打扮的是富贵逼人的模样,撒金遍地玫红的袄子,泛着碧蓝亮色的蜜蜡点翠儿,襟口的盘扣都是一颗一颗晶莹圆润的珍珠,不像是六品文官的家眷,倒有些像哪家侯府的当家太太。
众夫人听了声儿,便围了上来,互相又是一番恭维行礼。
太夫人笑着只颔着首,捡了几家问候。
黎令清的夫人最后过来,却最熟络,后头跟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一手搂着行昭一手挽着行明,眼神落在行晓身上,直笑说:“到底是老太君会调教人儿,几个姑娘养得跟花骨朵儿似的,衬得我们家七娘灰头扑脸的!”
太夫人将胳膊从三夫人手里不着痕迹地抽开,笑呵呵地搂过那小娘子:“七娘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浑便浑了,只不许说我们七娘!”
黎夫人笑得更欢了,直让七娘去找行昭玩,揽着太夫人就往里间去坐。
三夫人见状,笑了笑,招呼着大夫人与二夫人,又让行晴去牵七娘的手。
行明凑着行昭的耳朵悄悄说:“我瞧着那尊官窑玉青花斛,有点像以前我们家放着的那个…”
行昭心里有事,只抿了抿嘴,没搭腔。重来一世,才发现人情练达皆文章。三房办堂会,请的多是清流读书人家,应往简约质朴上走,才好叫别人忘了你出身显贵的事儿。摆着临安侯府的旧瓷,用着撒金碟碗,周身上下琳琅珠翠,别这边将勋贵家得罪了,清流那边也挨不上好。
嫡女有嫡女的圈子,庶女有庶女的圈子。七娘性子同她娘那样的长袖善舞不像,是个讷言的。行明倒是个会说的,可惜行昭心头有事,七娘说话也只是笑一笑,行晴身子弱很少说话,难免有些气馁,又想着今儿个母亲交代的事儿,不禁面色发红,也坐得端端正正的。
倒是贺行晓和几家的庶出娘子打得火热。
约是未时三刻了,才听外头传来一声:“应邑长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