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媳妇木讷怕事,却胜在忠厚温良。老二媳妇精明知机,却子嗣艰难,在丈夫面前得不了好。总的瞧起来,就只有贺现的媳妇,前堂后院一把抓,端的是贤良能干的当家主母,老侯爷为老三当真是殚精竭虑。
太夫人念及此,笑颜微敛,抿了抿嘴,朝二夫人摆摆手,说:“要是黄小郎君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或者黄夫人是个没道理的,我照样不答应这桩婚事。贺家的子嗣不丰,统共就只有两个嫡女,贵重着呢。”
推门进来的刘妈妈,听到这话,边应下,边转身往外走。不由心下一咯噔,两个嫡女,太夫人这是没将三房算到贺家里去啊...
二夫人现下正得意,有贺太夫人过问行明的婚事,不怕嫁不好。是太夫人亲掌的眼,过的目,就连嫁妆也能丰厚些。
刘妈妈拐过抄手游廊,石纹栅栏里种着的青草,在暖炉熏染下,青草香混着松凝清露,沁人心脾。
暖阁里行昭低着头,撑着绣花绷子做针线。
行明或执起茶盅又放下,或凑拢过来看看行昭的针线,或拿本《左氏春秋》来看,抬头一看,是刘妈妈来了,不禁眼神一亮,赶忙下炕跻上绣鞋,连声问:“可是祖母让我们过去?”
行昭一抬头,将绷子轻搁在绣笼里,看刘妈妈笑着点头,也忙下炕套上鞋子,和行明一道往正堂去。
一进去,就看到二夫人站在太夫人跟前,一脸喜气洋洋,行明暗道不好,来不及想多,就听二夫人笑盈盈说:“过些日子,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定国寺祈福。让行明给您做个抹额可好?”
抹额,做工简单,两日就能做完,又是戴在外面的,别人一眼就能看到。二夫人无论是为了展示行明手艺也好,显示太夫人对行明上心也好,太夫人都乐意顺水推舟。
果然,太夫人乐呵呵地说:“好啊,做个兔毛鹤纹样式的,人老了就想把头发给箍得紧紧的,显得精神。”
二夫人一听笑得更欢了,从行昭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行明垂着头,手缩在袖里。行昭心里一叹,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