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恢复了安宁与静谧,午后的冬日,有风绥绥而来。
行昭盘腿坐在炕上,又点了一炷茉莉香,边照着颜真卿的帖子描红,边等着贺琰来坐屋。午睡都等过去了,也没等来贺琰,却等来了白管事,白管事是贺琰身边的第一人,只听他弓着身子抱歉:“侯爷今儿个着实早回不了屋,晚上是信中候摆宴,也推不掉。小的在这儿恭贺四姑娘乔居之喜了!您喜欢玉器。侯爷特别吩咐了老王记给您送来了一盏白玉嵌夜明珠的花壁宫灯来,您瞧瞧喜欢不喜欢?”
行昭心头冷笑,明晓得贺琰的慈爱是水中月,镜中花,自己竟然还心有期待。
面上不显出来,仰着脸,稚声稚气说:“不碍事的,祖母已经点了鞭炮了,镇邪了!您记得让爹别喝多了。”
白管事应过后又躬身一行礼,这才抹了抹额头出了门子,心却想着坐屋本来就是父亲应当做的,侯爷这明明都答应了,却为了约给推了,赴的谁的约,他可不晓得。可他知道,肯定不是信中候摆的宴,人信中候才死了房宠妾,哪有这个心思啊!
白管事走后,莲玉捧了盏山楂水进来,她也晓得贺琰今儿不来了,把方才收的荷包拿了出来,有意逗行昭欢喜起来:“这还是六姑娘头一回给姑娘送礼,姑娘您快看看,里头是什么?”
行昭接过荷包,打开一看,脸却僵住了。
里头赫然是堂会上,应邑给行晓与行昭一人一只的,那个赤金镶青石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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