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熊心豹子胆来过吗?
等回去,一定给侯爷好好说说,顺天府尹拿着朝廷的官饷,却总不干实事!
大夫人听外头渐渐热闹起来,将马车上的门帘子掀起一道缝儿来,问:“离福满记还有多远?”
满儿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看了看四下的街景,规规矩矩地答话道:“还有三条街就到了...”
大夫人“哦”了一声,将帘子放下,没再问询了。
满儿僵手僵脚地走在马车边儿上,见大夫人没问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天桥下头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穿着青衣长衫,咿咿呀呀地在唱着小曲儿,一双勾得极媚的眼,眼波儿四下流转,引得围观的汉子纷纷叫嚣起来。
满儿看到那对桃花眼,无端地想起昨儿个香檀的那番话“我们姨娘上回不是叫牛道婆来给六姑娘压惊吗?那牛道婆可是个人物,定京城里的大家贵族谁不知道她?六姑娘的梦靥就是那婆子的符水给治好的!她偷偷给我们姨娘说,大夫人的面相就是个活不长的,更是个压不住福气的。临安侯夫人迟早得换人!所以你还这样尽心尽责地服侍大夫人干嘛啊,迟早要换主子,还不如躲个懒儿,少往她身边凑。能惹她生气就更好了,到时候新夫人一来一问,你既是个不喜欢前头那位的,那不重用你重用谁去?”
满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头是不信的,四仰八叉地拿话岔过去了,可今儿个偷偷将那封搁在地上的信打开一看,心里头惶恐不安的同时,竟浮现出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一家子都将大夫人保护得这么好,她昨儿个通风报信,大夫人为好不识好,还将她罚在中庭里打板子,她可是女娃子啊!被大家伙都知道了这女娃被人打了屁股,她往后可还怎么嫁啊!
今儿个她就非得要将着信给呈上去,索性将自个儿昨儿个的罪名坐实了!让大夫人货真价实地怕一怕,也好解一解昨儿个的冤屈,反正不是说往后还得换一个新夫人当家吗,她也不怕了!
满儿垂头丧气地想起将才的气急攻心,真是想啐自个儿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