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方祈是什么?是战神,是方家最骄傲的儿郎。是她一直以来所依仗的兄长!信念的分崩离析,让大夫人哭得更凶了,身子僵成了一块木头顺着博物柜往下滑,她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除了哭再发不出别的声音来,好不容易凑出三个字,却只能问菩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
应邑嫌恶地望着涕泗横流的方氏。决定加把力:“为什么?你不珍重方家,总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吧?方家倒了。名声臭了,你以为你那儿子还能有好日子过?贺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是贺家和他的前程,他不可能选一个母家犯着叛国这样下贱事儿的儿子当世子吧,嫡长子却不能当世子,这该怎么办呢,只好要不打压得一无是处,要不只有痛下狠手了...”
应邑抿嘴一笑,眼里头却带着悲哀,又道:“贺琰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你心里头明白。”
“够了!”大夫人捂着脸的双手直直甩在地上,面容悲戚地望着应邑,轻声道:“你想让我死,无非是为了嫁给贺琰。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这样费尽心机。你不敢逼侯爷,却敢来逼我...就算我死了,你赢了我,你就真的赢到了侯爷吗?”
应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站在虞美人旁的那丫鬟。
那丫鬟心里轻叹口气儿,临安侯夫人糊涂一辈子,这个时候倒一句话正中红心。可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不允许任何人退却了。
“临安侯夫人好口才。可惜长公主一直都胜券在握,先前劝您自请下堂,您装作听不懂,如今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可若在这时候,贺家将您给休弃了,在定京城里贺家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好了。所以只能请您自己去死。”那丫鬟将手束在袖中,面色可亲地笑着说话儿,“您一个人走,总比牵连您的母家,您的儿女一起走向墓地好吧?这桩买卖,您没亏啊。”
一番话儿说完,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大夫人手紧紧按在心口,嘴唇发紫,嘴角微翕,右手往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