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惠妃喜上眉梢,却听方皇后继续说,“白日夜里索性也都别出来了,本宫特地拨个太医给你使,自己个儿待在宫里头。好好静养些时日吧。”
惠妃瞬时瞪圆了眼睛,这不就是禁足吗!
她孩子落了。皇后死了妹子,这才被放出来,自个儿身上的嫌疑都还没洗干净,这就迫不及待地要把禁足还到她身上来了!
方皇后边说边眼神冷厉地瞥了眼惠妃,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
惠妃一滞,将嘴里头的辩解全都吞下去,大不了她过会子哭着去求皇帝!
“这些日子宫里头事情都忙,二皇子的好事将近,这是咱们皇上头一个儿媳妇,阖宫上下都在忙慌。谁要挑事儿、寻衅自己个儿都悠着点,想清楚点儿。”方皇后舒了口气儿,语声里带着些精疲力竭,眉头蹙在一起,仿佛无可奈何又愁上心头的模样,“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如今在气头上,你们服侍得也经心点,千万莫在宫里头四处打听传言,牢牢记得这一条——祸从口出...唉,今儿个就都散了吧,蒋明英将主子们都送出去吧。”
方皇后欲言又止的神态,却将众人的好奇都勾了起来。
陈德妃与陆淑妃面面相觑,陈德妃反应极快,紧跟着起身福身捧场:“...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莺莺燕燕跟着起来行礼告辞,一出宫门口,惠妃便将王嫔一把拉住,顺势拐到了往太液池去的小道上。
满殿的人一走,留下两列空荡荡的椅凳透着空落落的风,方皇后顿觉支撑着挺起来的力气像是全被抽走了似的,弯了弯脊背,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脑袋里千转百回。
蒋明英送了人,被外院的内侍拦了拦,听内侍附耳说了声话儿,便更加快了步子进来,面带喜色,埋首在方皇后耳边低语几句。
方皇后猛地一睁眼,手缩在袖里抖得厉害,语气里有分明的欢欣与兴奋:“走!咱们进内室去!”
内室坐北朝南,几户窗棂大大打开,便将整间屋子都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