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常常见完管事妈妈,便搂着臣女一针一线地教导,臣女蠢钝,母亲教了好些时日才把针法学会。可等臣女会做帕子,会绣香囊的时候,母亲却看不到了。”
皇帝将做了一半的香囊放回箱笼里,冲行昭招招手。
行昭余光瞥见方皇后神色如常,心里放低了一大半下来,小碎步往里走。
皇帝轻叹了口气儿,摸了摸行昭的双丫髻,特意压低了声音,难得一见地带了些哄和宠:“...临安侯夫人会看到的。朕记得她与你的个性大相径庭?朕还问过你,都是方家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一个像天上的鹰,一个却像枝上的鹊...”
后一句是皇帝坐着仰头在问方皇后。
行昭被皇帝揽在怀里,感到浑身一僵,动也不太敢动弹了。
说实话,皇帝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王,欢宜是他膝下的唯一的女儿,都不见得她与皇帝有多亲近,或许在皇家对亲情还有所奢望,本来便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前些时日,欢宜拉着六皇子来瑰意阁寻她,六皇子倒说了这样一句话儿,“...方将军是个能以一抵百的英雄,可上次看他训扬名伯,叉着腰又敲头又骂嚷,扬名伯倒也缩着头听之任之,死马当活马医的一副表情,逗得我憋笑憋了一路”。
说时,少年郎分明是带着羡慕与向往的神情的。
皇帝这样的亲昵,让行昭感到万分的不习惯,脑子里飞快运转起来,一掠而过的念头,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会是真的。
“阿福个性是比我软绵一些...”方皇后亲手斟了盏茶,弯腰搁在小案上,“其实阿妩与她母亲也不太像,我倒觉得阿妩像我这个姨母更多些。外甥像舅,景哥儿除了行事比方都督规矩点,其他的性子倒也跟方都督像得很。”
皇帝想了想,才想起来景哥儿原是指临安候贺琰之子,当今的扬名伯。
明明是夫妻间平淡无奇的家常对话,却让行昭听得胆颤心惊。
贺行昭像方皇后,贺行景却像方祈,贺家的两个孩子不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