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永远都是眉飞色舞着,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于定京城里的小娘子们,能让人看着便欢喜起来,连欢宜都在说“你家表姐利利落落地说句话儿,我便不由自主地想笑”。
一个能让别人欢喜起来的人,若自个儿都不欢喜了,又该怎么办呢?
行昭便扬声回了桓哥儿,“都不吃!”又佝下身轻轻握了握潇娘的手,并没开口。
上元节小字辈儿们去瞧花灯。原是刑氏的主意,方皇后却十分赞同。“...打发桓哥儿照顾两个妹子,京里的小娘子活得憋屈,一年就那么一天能大大方方走在道儿上,不论门第不论出身,就当去透口气儿。”
背过身,就递信让方祈备好人马,暗中护着。
是要护着谁?
行昭抬了抬头,正好看见潇娘英气十足的眉鬓,心头叹了叹——方皇后根本也不信任皇帝。
马车踢踢踏踏地过,临近莫愁桥了,声音陡然变得更喧哗。
噪杂,喧闹,却欢乐。
行昭扬了扬嘴角,拉了潇娘笑呵呵地扶过其婉下了马车。
莲玉和莲蓉都没跟着来,行昭大手一挥让两个人都回家里去看看,莲玉的寡母住在外头,莲蓉一家子都在临安侯府,莲蓉愁了愁,又琢磨了下意思,便麻利地将行昭备下的四色礼盒给提溜走了。
一下马车,原本在纱帘中朦胧的场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暖黄的灯光,波光粼粼的绛河,浮在河上成荷花型的河灯,三三两两随波逐流。
过了莫愁桥,往回走的人自发地走在了左边儿,往里去的人便走在右侧,桓哥儿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小步小步地随着人流挪,行昭瞪大了眼睛,几乎欢喜得快要哭出来。
人贴着人走,衣角带过别人的衣角,穿着打补丁却干干净净小袄的小娘子们咧嘴笑着,嗓门洪亮地说着话儿,手里或是攥着一盏花灯,或是提着一个小灯笼,腰肢柔软,眼眸明亮地三两凑在一起走在人群里。
两世加在一起,行昭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体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