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道理,牙齿舌头在一块儿还得时不时打个架,她就怕姑娘惹了皇后的恼。
所以说人处的境地不同,想的事儿也不同,害怕的东西也不同。
莲玉是仆,一心为主,她只关心主子的安危荣宠,不会刨根问底,揪心自己不该揪心的东西。
行昭笔头一顿,写字要心无旁骛,她心里头装了事儿,便怎么也写不好了,定睛看了看将才写下的那笔垂柳竖,口中呢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官笔诛口伐,只能伤体肤,动不了筋骨,皇帝若想当即就捧个心腹之人出来接管西北,压根就不可能。若我是皇帝如果我是皇帝就要先拖住舅舅,再从长计议,慢慢抉择”
可方祈已经在京,已经算拖住了啊,又何必画蛇添足?
行昭思路陷入僵局,抬头一看,却见竹帘下面兀地蹿出个头来,行昭心头一惊,定睛一看,拍了拍胸,直嗔:“其婉!偷摸缩门口做贼呢!”
藏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出来,其婉不比碧玉会说话儿,支支吾吾老半天儿,将手里攥着的纸条儿拿了出来,行昭蹙眉单手接过,再一细看,心下了然,抬头问其婉:“谁给的?”
其婉眼神落在脚尖儿,答得倒快:“本是去内务府拿布绢儿,突然窜了个小内侍出来,把纸条儿往我手里一塞,便跑了。”
行昭默了默,纸条儿是拿宫里头普普通通的青毛边儿纸写的,被其婉捏在手里捏得久了,便有些皱巴巴。
行昭埋头轻手轻脚地将纸条展开,手碾在纸上一点儿一点儿地舒展铺平。
“水至清则无鱼,贪以败官为墨,惕”
六皇子这个蠢人,想悄不作声地给她递消息,就别自个儿亲手写呀,他怕是不晓得欢宜将他去辽东去江南写的那些家书一封一封地全展开给她瞧过吧?
行昭前脚将字条细心收在床头暗匣里,后脚便守在正殿门口,等方祈一出来便递了信儿。
隔了三天儿,方皇后便笑眯眯地搂着行昭笑:“平西关的账簿向来光明正大地放在堂里,陈贺二人想查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