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得重极了,那她就打错算盘了。方家再破败。也不稀罕一个临安侯的爵位。
方皇后边笑边将行昭往自个儿身侧拢了拢,话里戏谑:“更何况要是景哥儿真掌了贺家,我们阿妩就更嫁不成老六了”
行昭脸兀地一红,风一样的方皇后,思路跳得不是一般地快。
果不其然等进了二月,贺琰不能上早朝,可他还是能递折子上来的,托了相熟的公公递到了皇帝跟前儿。
“临安侯说是年岁渐大,应付起贺家上下家事有些有心无力,想请封行景为世子代其处置家业。”
临到月白,也不是初一十五,因事涉皇后亲外甥,皇帝到底还是来了凤仪殿,行昭福了福礼,没听皇帝让她避开,便心安理得地坐在下首一壁吃茶,一壁听,借放茶盅的功夫,飞速抬眼瞅了瞅皇帝——眼下乌青,皮肉下拉,眼神涣散,往日里的英姿挺拔如今是半分见不着了,分明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纵欲过度的男人模样。
行昭却晓得没那么简单。
皇家人底子都好,少时喝几个奶娘的奶水,中气足得很,寻常的春药与迷香能让一向底子强健的男人在一两年里就变成这幅模样?魏晋名士以食五石散为雅事一桩,可惜服用上了,便再也戒不掉了
对皇帝是这样,对与之同食的顾婕妤更是如此。
“立行景为临安侯世子?”方皇后神色微愕,随即缓了下来,隔了片刻有些喜上眉梢:“这是阿福的心事,更是我一直以来的心事,临安侯自阿福去后便未曾娶妻生子,原是身体不好,有心无力啊。”
行昭口里含了茶水,一时间喷也不是,咽也不是。
这个时候方皇后还不忘坑贺琰一把。
皇帝素来多疑,自同那小顾氏晕乎了几回后,脑子想转却总也有些转不快了,可一瞧皇后的神色,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好,挑着眉心一抬眼便看见行昭,干脆笑她:“若你哥哥当了临安侯,温阳辈分儿便也跟着涨了。”
行昭仰脸一笑:“那哥哥既是扬名伯又是临安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