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索性将笔放下,双手交叉相握,神情很认真也很平静。
“那是自然。”
六皇子如是而言。
行昭也静静地看着他,再听其后言。
“如果坐不上那个位子,你、我、阿舒、母妃、长姐、舅舅、母后、桓哥儿还有行景,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当然。
“可坐上了那个位子,就再也回不到端王府了,阿舒的小松树,你的梳妆台,我已经用惯了的书斋,全都看不到了。”
六皇子语气仍旧很平静,“我想要那个位子的权利,可是不想承担随之而来的义务,虽说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愚公尚且能移山,精卫同样可填海,事在人为,终究会出现解决之道。”
行昭觉得她懂了六皇子的意思,可再想想又觉得没懂。
解决之道在哪里,这是上位之后才会操心的问题,是军权、皇权、议事权在二三十年漫长的岁月里用平和过渡的方式慢慢交融也好,还是铁腕手段,在零散之后进行收归也好,这都不是现在应当考虑的问题。
行昭不信任人性。但她信任六皇子。既然老六已有决断。多说则无益。
两个月,六十天,说起来长,过起来短。
朝堂上很是平静了一番,既无要事,皇帝自然也落得个清闲,早朝几乎不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六和陈显都各自有要事要办,下头的官吏们这两个月是彻彻底底地跟沐休似的,很是舒坦了一把。
阿舒渐渐站住了,一天变一个样儿,阿舒满百天的时候,端王府就把相近的人都请过来用了碗长寿面,行昭先抱着阿舒在方福灵前磕了三个响头,指了牌位,缓声缓气儿地告诉阿舒,“这是你外祖母”
阿舒嘴角流着哈喇子。眨巴眨巴眼,愣愣地看过去。这样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行昭亲了亲小阿舒,心里有涩有甜。
方祈喜欢小郎君,自家家里暂时还没有,就专注玩别人家的,大老爷们抱着阿舒不撒手,不仅他抱,还拉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