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留脸面。
蒋氏和连继祖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将连蔓儿往西屋里让。
“……咱家去的人多,行李就多,往下减了好几次了,还怕带不了。字纸这个,又占地方,又重,只能捡着有用的带,那跟考试没啥用的,就只好扔下了。蔓儿,你挑,稀罕哪本,你就拿哪本。”
连蔓儿就笑着跟蒋氏进了西屋。
连守仁和古氏都不在,只有连朵儿在炕上正逗着妞妞完。
西屋的地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有十来只箱柜,箱柜外的地上,还散乱地扔着些杂七杂八的,靠墙角是一个大约三尺见方的藤箱,箱盖子敞着,里面胡乱叠放的都是些书卷和字纸,还有散落在地上,带着脚印的书卷和字纸。
“这些都是啊?”连蔓儿就问。
“大都是你继祖哥写过的字纸。”蒋氏就道。
“你要是愿意拿,就都给你。”连继祖倒是很大方。
连蔓儿就看了连继祖一眼,张氏曾说过,连继祖是被养浮了,蒋氏说连继祖不管事。在连蔓儿看来,连继祖是好是坏不说,有一点她很肯定,连继祖实际上,是个没心机、好相处的男人。
“行啊,那我就都要了。”连蔓儿就道。
连蔓儿走,围着藤箱打量。连蔓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藤箱,显然是专门装书的书箱。
这藤箱做工精致,隐约还有花纹。看上去显然是有了些年纪了,但是却依旧非常结实,藤条上散发出乌黑莹润的光泽。
连守仁一家,连守义一家,哪一个都不愿意留下来。他要看着连守仁,也不能留下,家里的,要交给连守信和连守礼照看,他们也不愿意。
哪一个也说不听。连老爷子扭过脸,落泪了。
与周氏的哭嚎不同,连老爷子的哭是没有声息的,只是眼泪从眼角顺着略有些凹陷下去的腮帮子留下来,滑落在胡须上。
周氏动不动就会哭,而且一边哭,还要一边骂。可是在连守礼和连守信的记忆中,无论遇到多难的事情,连老爷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