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叶儿坐在炕沿上,闷闷地道。
“又咋啦,奶又指使你们干活了?”连蔓儿就问。连叶儿一家依旧住在老宅,因为连守礼不肯搬,赵氏随着连守礼,连叶儿要是自己搬出来,会更加不放心她的包爹娘。
“她是又指使了,我爹我拦不住他,我娘我拦住了。”连叶儿就道,“是咱奶,又开始骂人了。”
“哦?”连蔓儿听连叶儿这样说,就坐直了身。她对周氏说过,要周氏不再骂人、不再闹腾,她才会想法送周氏回太仓。自那之后,周氏确实老实了,怎么又骂起来了。
“啥时候的事,她又骂谁了?”连蔓儿问连叶儿。
“就昨儿个晚上。”连叶儿道,“我爹下工回来,我们刚吃完饭,奶就把我爹给召唤过去了。后来,我看我爹半天没回来,我就去上房看看。奶让我爹给她烧完炕,又在那数落我爹。一开始,她还小声,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大,又像以前那样骂我爹,后来还骂上了我和我娘。”
“……骂我爹立不起来,当不了家,啥啥都听我娘和我的。说我爹天天挣钱,过年啥也不给她买,她回来了,啥啥都缺,我爹也不惦记着给她张罗,骂我爹丧良心。还说我娘生不出儿,是啥占着窝不拉屎,现在还看不上她,不孝顺,要不是她这样心眼好的婆婆,换别人家,早把我娘休了啥的……越骂越难听。”
连蔓儿抚额。人不吃饭,就会觉得饿,这是本能。很多勤快的人,一天不干活,就会觉得不舒坦。而周氏,是一天不骂人,就不舒坦。
因为想回太仓,顾忌着连蔓儿的话。消停了两天,周氏就忍不住了,柿捡软的捏,抓了连守礼到跟前。过她骂人的瘾。
让周氏不骂人,比让她不吃饭饿着还要让她难受。
“那我三伯,就那么听着?”连蔓儿就问。
“我爹可不就那么听着。”连叶儿显然十分气闷,“那天奶不是抱着我爹哭来着吗,后来就跟着大姑她们俩,跟我爹说以前的事。说对我爹咋好咋好,把我爹养活大多不容易。还说我爹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