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抽几根烟,吃点儿喝点儿,总得花钱吧?
要知道,那个年代家家户户还不算富裕,一分钱都能掰开了花,哪有给我们这帮半大小伙子零花钱的?
话说那一年,入冬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我和几个哥们儿吃过晚饭都聚到了姚京家的老宅里。姚京他爹娘都住在新房那儿,这边老宅院里养了几头猪,姚京晚上便睡在老宅这边儿看门儿,这也让我们一帮年轻人有了可以随意撒欢的地方,这里没有大人管啊,晚上想折腾到几点就折腾到几点。
不大的屋子里点着一根白蜡烛,炉火烧的火苗窜起半尺多高,暖烘烘的。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一帮小伙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虽然说那个年代还不敢怎么思淫-欲,勾引几个小姑娘来这儿陪我们过夜,当然了,人家姑娘家也不来,那个年代的人还都特封建传统,可我们闲坐着也无聊啊,于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喝酒。
说起喝酒,几个人便把目光齐齐看向常云亮——他爹是村支书,家里条件好,平时也就他身上有零花钱。
兄弟们各个口袋里比脸上还干净,当然要让常云亮拿酒。
我说:“云亮,哥儿几个里面就你们家有钱,你小子算是个土财主了,想法子弄两瓶酒来,成不?”
几个人便在旁边起哄,撺掇着常云亮答应。
常云亮经不住大家的撺掇,可那天他手头实在没钱,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道:“我倒是能从家里拎出来酒,可喝酒不得有菜有肉么?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干喝酒也不是个味儿啊,我看,今晚还是算了吧?”
大家一想也是,就都黯然神伤。
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不甘心地在旁边琢磨着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说道:“云亮,你小子要是真能从家里拎两瓶酒出来,我负责弄二斤猪肉,让刘宾去家里拿棵白菜,陈金拿辣椒和盐,咱们炖他一锅,怎么样?”
常云亮一愣,道:“我说银乐,你从哪儿弄二斤猪肉?”
“是啊是啊,你们家那头猪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