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便是最能也是唯一能发泄心中郁闷的法子了。刚进来做新人的时候被别人折磨被别人打,等新人来了,就可劲儿地折腾新人,狠狠地揍他。当然,里面也是有头目的,谁最狠,够凶,能打,住的时间最久,那就容易当头目。
可能有人要说了,死刑犯是单间,不会和其他犯人住到一个房间里的。
其实我后来也听说过许多这类的事儿,但是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也不懂这其中的许多复杂问题,即便是知道一些……
我也不能说。
在看守所里的日子是很难熬过去的,我心里一直在担心着薛志刚和郭超两个人,他们伤的如何?会不会死掉?
对方的人会不会死掉?
我们会不会被判刑?
或者,被枪毙?
我不想住监狱,不想被枪毙,我还想着和柳雅文结婚生孩子,想着一起过上好日子……我得回到村子里,我得赶紧地帮着胡老四干掉白狐子精,干掉许多邪孽异物,我得孝顺我爹我娘我爷爷……
我非常的后悔,悔得我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害得同在一个房间里的那些年龄大的年龄小的都上来劝慰我,我还得再装出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对人置之不理。
时间变的黏稠起来,像是快要固态了一般,极其缓慢地流动着,让我把所有能想的事情都想得不再想了,可是时间才仅仅过了一点点,于是我重复地想着,回忆着……渐渐的,我麻木了起来,有些发傻了。
心里头空了,就连自己身中散魂咒,快要发作了的事情,都懒得去想起来了。
在看守所的第七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好了,毕竟年轻,那些淤青肿胀的地方,早已经消退,头上缝了四针的口子,也长齐了,耳朵上擦破皮粘上的白胶布,我也撕了下来。
可是那天晚上,散魂咒发作了。
那是一种让我此生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浑身打哆嗦、冷汗直流的痛苦。
很突然的,内心深处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