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头上,久久不能入睡。金条就在炕里头的铺盖卷下面挖得洞里放着呢。我们希望那邪气儿会散发出来,然后黑猫会窜进来把邪气儿统统地给干掉……
后来到了后半夜,陈金说:“咱们都犯癔症呢,邪气邪气,那是气,气就是无色无味无形了,咱们能看得着么?就算是阴阳眼也没用,娘-的,睡觉!”
其实都困了,困得不行不行的。
所以陈金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和刘宾便没有搭理他,赶紧去找周公聊天了。
当我被一阵吵杂的声音给闹醒,愤怒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得时候,却愕然地发现,那些杂乱的噪音,顷刻间消失不见,放佛根本没有发出过一般。
由于是西屋的原因,窗户向东开着,所以虽然外面月华如霜,如银泻地,可屋内确实黑漆漆的。
刘宾和陈金俩人睡得很香甜,微微地均匀地打着酣。
又做梦了么?我深呼吸,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四下里看了看屋内,炕头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有烛台,存放粮食的大缸、麻袋,堆积在对面的墙根下,一些农具也散乱地摆放在两侧的墙根下。破旧的木门无法关严实了,两扇门之间闪开了一条六七公分宽的缝隙,若非外面挂着棉帘子,屋内生着炉子,屋子里恐怕一点儿热气儿都不会有。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浑身的凉意,这才赶紧地缩身钻进了被窝,却没有了一丝的困意。
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余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暖和了一会儿,我在被子里头摸着秋衣,直接在里面摸索着把衣服穿上了。动作有些大,所以不免地碰到了睡在中间的刘宾,这小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然后继续沉沉地睡去。
翻身爬起来,在桌子上摸着烟,点了支抽上,我开始趴在炕头上吞云吐雾。
我皱着眉头认真地想着,刚才那嘈杂的噪音,是从哪里来的?若是梦境,我做了个什么梦呢?
答案在抽完半支烟后,得到了肯定,我确实是做梦了,可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