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四匆忙走进来的时候,脸上那汗珠就像是下雨似的往下滚落着,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这让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毕竟人家胡老四年事已高,不容易啊!
进到屋里,胡老四也不歇着,走到里间拎出来一口袋粮食,招呼道:“你们几个快点儿,把墙角的水缸抬到屋中间来,哦水不多了,去,外面井上打两桶水进来。”
哥儿几个此时对胡老四,那自然是惟命是从了,分头行动,把水缸挪到屋中间,又从外头井上打了两桶水进来,倒入缸内,水缸里有半缸水了。我当时就纳闷儿,胡老四整这么大一水缸干嘛?也不怕吃得时间长了,水坏掉么?别人家好几口子人,才弄个七八十公分的水缸,口径绝对不超过六十公分,可胡老四家里这口水缸,一米多高,口径得有一米二三,乖乖,这一大缸水,得拎多少桶水才能装满啊?我琢磨着八成是胡老四年事已高,平日里吃完了水,就让别人帮忙打水,他不好意思经常麻烦别人,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口大缸,弄一次水,就够他吃上半个多月。
废话不提,且说水缸弄到屋中间,缸里头灌了半缸水之后,胡老四招呼我们几个上前把薛志刚的衣服给剥了个干净,然后抬起来,把薛志刚给扔到了水缸里。这小子块头大,往水缸里那么一扔,原先半缸水立刻就浸到了缸沿儿上,水面晃悠着,还流出来一些。薛志刚的脑袋正好露出缸外头,下巴下面都让水给淹没了。看这小子那副大身板窝在水缸里,我都替这小子难受。
胡老四拎着那半布袋粮食走到缸跟前儿,解开布袋,拿着碗从里面挖出来一碗白色的大米,倒入了水缸中,接着又一碗,又一碗……一共弄了五碗米,估摸着有四斤左右吧,胡老四这才停下来,把口袋束好,拎回里间去了。
我们几个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晓得胡老四这是在干啥,陈金说道:“弄这些大米放缸里头干啥?浪费么这不是?”
“扯淡,那是糯米!”常云亮立刻纠正道。
“糯米是啥?”我问道,事实上哥儿几个除了常云亮,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