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们被陈金的这一下,给彻底吓懵了,她们都不由得哆嗦起来,她们年老,她们更怕死。
大街上,静得像是没有了任何生气似的,极其的安静。
于是我们几个年轻人快步走路的拖沓声,就显得格外的响亮,震撼着整条街道。
矛盾么?
不,我不觉得矛盾。
因为当时我心里忽然就有这样的想法,我忽然觉得,这条街上,静得真的就如同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而唯独我们几个,才是存活在这个死亡地带的人。
当陈金的铁钎子重重地砸在了村里卫生所的门上时,陈金的吼声也几乎同时响起:“杜医生,杜医生,快开门!”
“开门!开门啊!”常云亮上前用拳头狠狠地砸着木制的门,发出砰砰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喊什么喊?”院子里传来了杜医生老婆极为不满的声音,随即杜医生的声音就跟着传了出来:“你喊啥?这么晚叫门儿,肯定是有重病人……哎,别拍了,来了来了!”
陈金和常云亮终于喘了口气,不再拍门。
其他哥儿几个也都松了口气。陈金和常云亮、常汉强帮忙把我从薛志刚的背上抬了下来,让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银乐,你咋样了?疼得厉害不?”陈金焦急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一会儿医生给包扎下就好了。”薛志刚喘着气说道,他一路小跑背着我,确实累坏了。
此时我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道:“没,没事儿,这,这点儿疼,疼,算个,个屁啊!老子,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不疼……娘-的,小阴沟里翻船了。”
然后,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兄弟们焦急的喊声,呼叫声,接着,我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深邃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当中。
……
我是被疼醒的,钻心的疼痛。
从脚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针在挑着我的脚筋,在脚趾头上一根根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