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只听得额头的冷汗都已涔涔而下。这一晚,三人均都复恐那魅影会去而复返,又加之师父这根顶梁柱已然倒了下来,三人哪里敢有半点松懈,虽然练足了一天的功,身心俱疲,但三人无不都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在旁照料晕厥过去的师父,一边各坐一角,凝神戒备。
整晚下来,寂静无声,猫影都没看见一个,那个魅影显然就是一个跑腿送信的,既然信已经送到,也没有必要再来一趟了。
翌日一早,只听得床榻上一声咳嗽,戴东阳终于从晕厥中悠悠醒转了过来。
戴小血等三人忙不迭霍然长身而起,径直冲到到了床榻前。
只见戴东阳依旧脸色苍白得可怖,两撇髭须如经久荒凉的草芥般,凌乱不堪,甚至看上去有些邋遢。
可纵然戴东阳脸上毫无血色,但双目却闪烁着教人难以抗拒的精芒,经过一晚上的调息,他的呼吸也恢复了平缓。
戴小血一手托着父亲的后背,一手抓着他的肩头,把戴东阳扶了起来。
戴东阳倚靠着床栏,坐在床榻上,把那块兀自还紧紧攥在手中的小帛卷,举到眼前,缓缓又摊了开来。
小帛卷上的内容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改变,上面画的依旧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狼头,写的还是那八个蝇头小楷。
邪灵剑法,非我莫属。
戴东阳目光萧索,一言不发,形如痴呆,只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小帛卷,似乎忆及了无数过往,良久良久,才垂下手来,目光如炬,喃喃道:“师弟,你终于还是要来了。”
戴小血等三人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无法从“邪灵剑法,非我莫属”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中揣测出半点事情的眉头。三人终是少年心性,对于古怪的东西都充满的好奇,均都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又不敢追着师父问个不休。
师父对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饭可以多吃,但话最好少说为妙,有时候明白的事情越多,反而会越烦恼的。
可是,人生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