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何等甜蜜的哀愁,亦或是一种巨大哀愁的甜蜜?
温柔,亦或是伤痛!
宋君鸿终于端起桌上经只余一半茶水的杯子,仰起脖子如饮烈酒般一倾而尽。但茶水早已冷透,没有烈酒的那种滚辣的感觉,反而入喉一阵冰凉,凉进了五脏六腑,凉进了心房。
“湘月,对不起。”宋君鸿喃喃的说道,眼光中泪花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大概是刚才来送过茶汤的小丫鬟吧,怎么又来了?宋君鸿琢磨着:自己刚才心不好,赶她出去时的语气里就难免带着点儿粗暴的态度,他明白自己这种“官上人”的份,发起脾气来往往会让这种偏僻乡下的丫头们感到惶恐,甚至可能因此遭到主家的呵斥。这次再进来时应该对她好生安抚下。
宋君鸿侯心里如此的想着,他拭干眼角还挂着的一丝泪痕,一边走上前去开门,一边用较温和的声音轻轻唤道:“请进来吧。”
可在门被拉开的一刹那,宋君鸿呆住了,刚堆起的友好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门外站着的又是史珍。
“史小姐……”宋君鸿惊讶了一下,迅速调整自己的绪,尽量装的平静无波,笑道:“有事?进来吧。”
“不了。”史珍这次没有再进屋,只是立在门口轻轻说道:“我就是来传个信儿。一会儿我和福叔想出去效游一下,怕你睡醒后找不着我们。呃……你在寨子里多休息一会儿吧。要不,陪那个秀才大叔多聊一会儿也成,他好像很……景仰你。”
说“景仰”这两个字时,史珍有点犹豫,必竟一个几十岁的老人去景仰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怎么想都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可老秀才偏偏跟自己提到宋君鸿时,眼中满是那种燃烧的忱。
宋君鸿立时醒悟过来,她指的是那天和村长一起出来迎接自己的老者,族长的侄儿。那也是一个读书人,但却是四十多岁时才从县里获得了个秀才的头衔,此后科举场上两次冲刺,却都是无功而返。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