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我们只是从这里转走海路。”
“殿下要去江南”李邦华好奇问道。
“山东。”朱慈烺道:“周应期原本是山东布政使,现在已经乘船回莱州去安顿打点了。”
“殿下从山西过来,为何不走陆路去山东呢”李邦华不解道。
朱慈烺道:“君父国母尚在累卵之地,焉能独身而走”
李邦华想了想,环视东宫近臣,见他们都不说话,悠悠道:“殿下可听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司马迁的《报任安书》,这在当下简直是入门级读物。
“陛下身负九鼎,惟有坚持效死务去之义。”李邦华从容道:“当今国势杌陧,人心危疑,皇帝为中国主,则当守中国;为兆民父母,则当抚兆民;为陵庙主鬯,则当卫陵庙。周平、赵高陋计,不宜闻也。”
“呵呵,”吴甡洒脱笑道,“宪台此言差矣。若非周平东迁,周室可有后四百年国祚不是宋高南渡,岂有武林之恢复当今既然是兆**,自当与民同休,岂可轻作泰山鸿毛之论”
朱慈烺知道李邦华之长在公正道德,眼光虽准,但不是善辩之士。他插嘴道:“朝中必有人持作此论,不知皇父缘何不取”
李邦华见朱慈烺将话题岔开,也知道太子殿下回旋的意思,仍旧缓缓道:“皇上并未取南迁之议,也未取固守之议。”
“呃这话倒是费解。”
李邦华无奈道:“皇上希望阁辅大臣一言以决。然而阁辅老先生们却是不肯。其一,若是力主南迁而被留下看守燕京,岂不是明摆着城亡与亡的下场其二,若是有幸随驾南幸恐怕更惨。与神京共存亡,尚且能得个封赠。若是在江南苟活,则只能为死人背罪,或是罢免或是下狱,断无好处。如此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阁辅重臣们哪个肯做”
朱慈烺微微摇头,暗道:父皇这就做得**道了。明明乾纲独断十七年,碰到这种重大问题就指望别人出来背黑锅,顾及名声又想要实惠,阁辅中哪有这样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