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络腮胡没有再多说什么,闷闷背起包裹跟在林涛身后,一步步往河津去了。他失去母亲的时候年纪还小,对母亲也没甚印象,并不是很痛苦。然而他却知道村里不乏对官兵恨之入骨的人家,现在自己最为崇拜的大哥竟然是官兵,这无疑是颠覆了他“官兵等于恶人”的认知。
——好在大哥没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
络腮胡自我开解,心情倒没了适才那般郁闷。
两人只是埋头赶路,也不说话,显然各有心事。直到了日头偏西,前面总算看到了村子。不过这村子围墙高筑,外面还有拒马,墙上还有走动的官军,以及两口黝黑的炮管,这让林涛也不禁迟疑起来。
“前头是什么人!”村墙上有人看到了渐渐靠近的林涛和络腮胡,大声问道。
“我们是赶路的。”林涛高声道:“能行个方便不”
若是别的村子,只要绕过去就行了,偏偏这村子当道而建,将整条路赌得严严实实,两边都是山岩,想绕过去也没办法。
“上前来,一个个上。”村子上放下一个吊篮,并不打算开门。
林涛先站进了篮子,对络腮胡道:“照他们说的办,别莽撞。”
络腮胡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墙上的兵士先将林涛拉了上去。林涛到了墙头,才发现这是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城墙。从外面看着像是夯土垒实的土墙,但里面还有一层原木。在原木之后又是一道土墙,如此三道,就算敌人用撞车都未必撞得垮。
守墙的也并非全都是兵士,其中有不少人都穿着百姓服饰,却一样手持长枪长刀,精神抖擞。那些身穿红色胖袄的官兵,手中拿的却都是火铳。
林涛身上带着个人头,自然会被人重点盘问。他不会擅自将孔有德的死讯暴露出去,只说这是鞑子的人头,用来投军当投名状的。此时络腮胡也被带到了另一侧,一番审问之后,两人口供一致,总算免去了奸细的嫌疑,被放入寨中。
林涛也是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并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