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宗有些失望:“……哦,好吧,那妈妈我们挂电话吧,明天晚上你回来了再跟我聊天。”他跟妈妈打了好久的电话了,等会儿舅舅嫌弃他怎么办呢?
苏寻不明白小孩的心思,叮嘱他早点睡觉,便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回去后,她跟陆程杨要怎么对苏小宗解释,给他讲故事的叔叔就是他爸爸……
……
陆程杨第二天早上天未亮就醒了,拉开窗帘看着沉沉的夜空,似乎要下雨了,再往下是城市不灭的霓虹,想到隔壁正熟睡的人儿,嘴角淡淡勾起。
他终是从泥泞的底层爬上来了。
系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在窗前站了许久,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隆,很快便下起了大雨,陆程杨等天一亮便转身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出门时在苏寻房门前站了一会儿,终是没忍心叫醒她。
陆程威的墓地很远很偏,因为当初他连块墓地都买不起,只能将他的骨灰安葬到附近的村子里,村里逝去的人都葬在山上,不需要花钱,他将地点选在了半山腰,亲自挖坑埋的骨灰。
从市区开车到那个村子要三个小时左右,昨晚下了雨,山上必定泥泞湿滑,草木杂乱,很难行走。
苏寻现在生理期,陆程杨狠不下心让她跟他一起爬山。
等到了那个村子,已经快中午了,陆程杨爬到半山坡找到陆程威的墓地,发现跟前两年一样,墓地旁边的草已经被除得干干净净,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白百合,七朵,跟前两年一样。
黑眸微眯,盯着那七朵百合,往四周看看,能看到深深浅浅的几个脚印,陆程杨看着那几个脚印,确定这是女人的尺码。
到底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已经连续三年了,陆程威去世的前两年他没办法来,第三年来的时候就看到墓碑前放着七朵白百合,墓地四周的杂草清除得干干净净的。
今年他特意来早一些,还是没碰上这个来墓地探望的人。
将手中的花束和礼品放在百合旁边,陆程杨在山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