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各国公使、领事先生们就没有闲下一会儿。当青浦、松江一被太平军占领的时候,他们就更忙了。对他们来说,这一切出现的似乎都过早了一些。
吴道台吴健彰一进英领事馆,连日来早就把英领事馆门槛踢破了美国公使马沙利,还有法兰西代理公使爱棠都在座。
“哦,亲爱的道台大人,你们太令整个世界失望了!”英驻上海领事阿礼国看着只有半个屁股挨坐在椅子上的吴健彰,煞有介事的叹息着。
“是啊,你们给我们各国在华的利益带来了灾难,真是太难以想象了。”马沙利望着自己这个老朋友,无奈地摇着头,敲起了英领事阿礼国的锣边儿,“再这么下去,不要说是剿灭叛军,怕连你们自己也难保全了。”
吴健彰唉声叹气地陪着讪笑,只要洋大人们能出手相助,挨几下数落很正常。“诸位公使、领事先生大人,下官此来……此来就是期望诸位先生大人们能在危急关头助我大清一臂之力。”他把挨着椅子的半个屁股也离开了椅子,躬着虾米一样的腰身,做着团团揖,脸上说不出的凄惨。那个可怜惜惜的劲头儿,就象是一个在外面受到了欺辱的儿子,回家见到了亲爹亲娘一样,真是满腹的委屈,一肚子的苦水。
令他奇怪的是,原本以为洋大人们会欣喜若狂,接下来就是切入正题,谈谈买卖的条件,没想到几位洋大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修整指甲的修整指甲,挖耳朵的挖耳朵,马沙利更是玩着他习惯的游戏,抠着那又尖又高的鼻子里的秽物。
吴健彰求援地瞅着马沙利,心里有些焦躁,他奇怪,马沙利的大鼻子里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每次见了都是这么的抠,就抠不完了。
到底是老朋友了,看到阿礼国、爱棠都不出声,马沙利潇洒地用长长的清瘦指尖儿弹飞一疙瘩鼻屎,歪头看了看面前几乎要哭的道台大人,“难啊!”他长长的一声叹息,“单单城内那几千叛军就够棘手的了,您再看看涌来的那些援兵,攻城掠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