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洪流,红十八师撕扯开清军的胸膛,朝着托明阿的中军大营奔腾。
江北大营很少有没听说过天朝红军部队的兵将,不过,二十来天的那次交手带给了他们太多的误解。毕竟是他们“胜”了,传说中的红军也不过如此而已,同样是一个嘴巴两只眼,同样要用大刀拼杀,“手炮”是厉害,再厉害也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下。骄傲永远是属于胜利者的。
现在,有幸能碰上红十八师的清军兵将终于明白了,当初的“胜利”其实是多么的侥幸。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直挺挺的腰板儿,列着队伍就那么的一直向前,不象打仗,倒象行军受阅。间或也会有人由行进的行列中倒下去,没有人会低头或者回头去看上一眼,更没有人会停止脚步,甚至哪怕是半点儿的犹豫。想阻挡吗?人上的再多,爆豆似的枪声一起,上去的弟兄就象收割时的稻草一样,成片地倒下去。如果背兴再碰上哪个不高兴的丢过来几颗“手炮”,那死的更惨,人会被炸的面目全非,四肢不全,血肉横飞。不要说能冲到他们身边儿去,就是跑慢几步,成排的刺刀就会找上你,碰上非死即伤,沾到就无路可走。
在红十八师遇到的清军之中,难免会有随着琦善从广东过来的兵将,这些曾经被英军打的胆战心惊的老兵油子,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连洋人都会惧怕面前的家伙们,他们既不怕死,又有和洋人一样的好东东,洋人都不敢惹的人,咱们去招惹,那只有活腻歪了人才肯去干。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双方旗鼓相当的时候,清军兵将也会忘记饥饿,如果一时占了上风,兴许一天不吃饭也想不起来,看着对手在自己面前惨叫着倒下去,喷溅起老高的血水,习惯了战场上这种血腥的人,会有一种相当的满足感。
可惜的是现在情况恰恰相反,战局一开始就不占便宜,再遇上这只如狼似虎的“凶残”军队,更多的清兵在恐惧之余,肚子也会不争气地叫,四肢渐渐酸软。如果不是为了活命,他们宁肯随地一倒,就是当官的喊破了喉咙,他们也要先赖上一时片刻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