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由新成立的统管北方军政的北方行营来处置自己,莫非真是要追究自己首先向*军开战的责任?杀一儆百地给别人看看?他不禁又由此联想到了当年流传军中的石镇吉事件。死,他不怕,当初既然能投身于天军,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如果真要去为了那些所谓的*军殉葬,他是一万个委屈。他和他的弟兄们所杀的,那哪里是什么*兄弟,简直就是一群丧失了人性的豺狼虎豹。
二更天过去了,迷迷糊糊之中的吴鼎禾听到了门响。他没有睁眼睛,现在这种时候能来他这里的,大概除了那个一天中来了好几趟的大夫外,就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是睡了吧?”
“呵呵,身上有伤,又劳顿了数日,搁谁也是要累坏了的。”
“这个黄再兴,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呢,他可真够狠的。”
听到进门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低语,吴鼎禾发觉不对。尤其是其中那个男子的语气,那是一个几年前曾经聆听过,却一直珍藏在记忆中的永远难以磨灭的熟悉的声音。
安王殿下?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果然是安王殿下!吴鼎禾先是一蒙,紧跟着又像被雷击了一样,腾地双手撑起了上身,“殿……殿下……”
“躺下,快接着躺下。”林海丰抢上前两步,赶紧按住要下炕的吴鼎禾,“身上既然有伤,就不必多那些没有用的繁文缛节了。”
“殿下,我……我的伤不重,我……”吴鼎禾望着心目中永远都是一脸和蔼的安王殿下,执拗地坚持不躺下去。
“那好,那你就坐在炕上别动。”林海丰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了炕沿儿,“白天的事情太多了,只好现在和夫人一起来看看你,呵呵,打搅你的休息了。”
“殿下、夫人,我……”吴鼎禾看着林海丰和正在桌子边忙着什么的夫人,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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