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夫人把双手紧握的剪子动了动。
“放心,我不会碰你。”吴定彩的语气还是那么不紧不慢,抬起的左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挠着,“战争已经过去了,你也能听到的,现在城里不是在渐渐安静下来吗?听我一劝,把手里的剪刀给他们。你看看,不打仗了,百姓们也都慢慢地出来了,总在这里站着,我觉得不是太好。跟他们去吧,不要怕,本官以本城警备司令的名义向你保证,即使是到了天朝的监狱,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你不敬,或者是敢碰你,随便对谁都是一样,尤其是对女子。我们绝对干不出清妖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是林则徐的女公子,想想你的父亲。”
“你休想说动我!”沈夫人的脖子一拧,“我就是要站在这里叫大家看,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哪怕有一点儿良心的人在。我要用自己这条命告诉全城的人,尤其要告诉那些还在睡梦中浑浑噩噩的人们,这个‘人’字该怎么写,怎么做!”
她悲愤中,眼睛湿润了,却依然使劲地一昂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温柔和善,却一定是满肚子肮脏的“赤匪”头目,接着又大声叫到,“我父亲?我是想我父亲。可怜老人家早逝,否则,家尊同样会引领雄兵十万,跟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乱匪不共戴天!”
“那又怎么样?”吴定彩眼睛一瞪,“我们敬仰的是在广州敢和洋人不惜决死一战,敢在虎门销毁洋人的鸦片,拯救万千中华百姓生灵的林大人。倘若今天他站在我们天朝的对面,那他就会像曹克忠,还有你的沈葆帧一样,被我们英勇的天朝红军毫不留情地砍翻在地。不过,我们一样会像抬起被你杀害的冯将军一样,抬起你的父亲,为他隆重地送葬。我们照样崇敬他当年的英雄气概。你和效忠的大清朝敢这么做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刚刚离口,吴定彩左手飞速一伸,紧跟着是一声大吼,“给我!”
沈夫人手里的利剪,变戏法似的转眼间就到了吴定彩的手里。他瞥了眼茫然不所错的沈夫人,扭头把剪子放到了邱仁理的手中,然后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