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杀出去,你有你的大草原,还可以自由驰骋。可我们……呵呵……我们都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落魄之人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恭王,你怎么可以这样讲。我早就说过,有我僧格林沁,就有你恭王,科尔沁草原就是你恭王的家……”
“呵呵……我也相信你僧王,可是……”弈忻微笑着摆摆手打断僧格林沁的话。他走到敞开的大门口,手扶门框,仰首望望雾气蒙蒙的黑沉沉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也认真回味过僧王和怡王前些日子说过的那些话。的确啊,自建州先祖雄起以来,有过统一各部、满洲建国的种种辉煌,也有降伏蒙古,强占中原的赫赫声势。只是……只是这一切看似轰轰烈烈,为众人不住地歌颂的所谓大业和盛世,不过就是先祖们提前享受了这以后多少代人本来应该有的安逸生活而已。大清造就了虱子一般依赖在先祖,靠着吸血才能生存身上的八旗子弟,却同时毁灭了无数蒙古和汉人的基业。在大清的昌盛下,蒙古变成了不毛之地,中原的汉人们则被扭曲成了不伦不类,整天浑浑噩噩的异类。也许我不该这样说,可这欠债总是要还的。科尔沁草原也许真的博大的能够容纳我,但我哪有那个脸面去啊……满洲真的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天理轮回,这也许就是报应。”载垣虽然手里还是举着长杆的大烟袋锅子,但已经很少再抽,那是因为他的嘴上布满了火泡,“上天不仅安排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慈禧,来做咱们的掘墓人,还唤醒了大批的债主,这二百多年的债,可得怎么还啊!”
“照你们这种说法,看来我们早就都该死了。”
“怎么,难道你还会以为不是这样吗?”弈忻转回头,看了看神情萎靡,却又颇有些不甘心的端华,“大清在这里做了多少恶,别人可以装糊涂,你我却不应该不清楚。当年太祖爷七大恨告天起兵,与明朝势不两立,其中的第一条是什么?不就是说咱们并没有惹到明朝人,明朝人却把咱们的父祖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