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不了饥肠辘辘的折磨,日军还开始了从散兵游勇,到最后成群结队的朝着本方的阵地上叛逃。尽管来自大本营的命令依旧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但处在一线的朝军各部,渐渐地也就难免会生出麻痹之状。
于是,一八六九年五月二十一日,正当一支支大军快速而又有条不紊地由各自的休整地域,朝着全线大反攻的出发地加紧集结的时候,陈廷香却得到了这样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堤川遭遇日军的突然袭击,而且还失守了
处于朝鲜半岛蜂腰部的原州,以及再向东南和西南伸出的堤川和忠州两地,正好以一个品字形,卡在了朝日两军对峙线的中间。而这三个重镇,虽然原本仅有忠州一个还在日军的掌握之中,却也如同时尖出进了朝军防御线的一把刀,令陈廷香几个月来一直如鲠在喉。
如果按照陈廷香的反攻作战计划,五天后,他的铁石军团(红八军暂用的临时番号)所砍下的第一刀,毫无疑问地就将落在忠州的日军们头上,以便为汹涌南下的大军打开直通釜山的大门。
可现在,不仅忠州未下,位于忠州以东还不过百里的堤川,竟然也落到了日军的手里,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的陈廷香,那一脑门子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
夕阳西下,洒满残阳的环拥着堤川的车岭山和小白山脉之上,金色与翠绿交相辉映。
但眼前这幅如诗如画的好景致,却丝毫引不起陈廷香的半点儿兴趣,更扑灭不了他心内的那股恶火。
陈廷香是在一大早得到了堤川失守的消息后,立即就带着他那个连同一个小队侍卫人员在内,一共才不过五十几个人的轻便指挥机关,告别了本想好好地慰问慰问的他的那个铁石军团的将士们,从原州一路急赶近八十里,直接抵达了堤川北郊的李章濂的临时军团指挥部的。
透过独臂端着的望远镜,看着数里外还在被硝烟和火焰所笼罩着的堤川这座山城,陈廷香的两个紧绷的嘴角不仅早成了一道相连的细线,而且脸色铁青,厚实的胸部也在不断急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