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看着天空,悠然说道:“存在。”
徐有容静思片刻,说道:“我们该如何存在?”
“如何存在,各撷其妙,存在能否长久,神魂如何不灭,方是大道。”
“万物有始有终,即便神隐之上得见大自由,亦要生灭。”
“本物易腐,其影不灭,最终是要看那痕迹的浓淡。”
圣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而那些痕迹来自于你我的脚步,依循我们内心的方向。”
徐有容说道:“如果有人拦在道路前方?”
圣后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有能力杀光所有拦在身前的人,如此才能按照我们的心意带着这个世界前行,把我们的神魂烙印在历史之上,哪怕身后万千人痛骂,也无法抹去,如此才能接近真正的永恒。”
徐有容有些不解,蹙眉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反对,怎么可能杀得光呢?”
“当然杀得光,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圣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
“先杀光那边的。”
她看着遥远的北方,仿佛对那里终年不歇的风雪说话。
“再杀光那边的。”
她望向遥远的西方,仿佛对着一望无垠的海洋作出了宣告。
“接着杀光那里的。”
她收回视线,望向京都某处。
随着她的这句话,离宫神道两侧的树林忽然无风而动,无数青叶簌簌落。
“最后杀光那边的。”
她望着天空,眼神很深,仿佛要把这片燃烧的天空看破。
……
……
暮色渐退,夜色来临,国教学院外的酒楼继续歇业,百花巷里很是安静,只有那些摊贩偶尔会呦喝几声,只不过提前接到过国教骑兵的警告,知道现在圣女和南溪斋弟子们都住在国教学院里,呦喝声很是节制,声音不大。
一个挑着桅子花在卖的老汉,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国教学院的围墙前,看似要小解,却忽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