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昨夜您说过一句话。”
茅秋雨说道:“您将承受所有您应承受的罪名?”
陈长生说道:“是的。”
茅秋雨转身望向他的侧脸,说道:“可是谁有资格来判定您是否有罪呢?”
陈长生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给出了一个让茅秋雨意外的回答。
“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师父和师叔这个问题呢?”
他没有说民心,也没有说历史,更没有说人族的将来,而是提出了一个反问。
茅秋雨注意到他的眼神很认真,神情很坚持,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陈长生也没有想过能够得到答案,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年轻?唐三十六曾经说过,年轻就是正确,这句话并不正确,因为正确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年老也不代表正确。”
茅秋雨说道:“见的多些,经验多些,或者能够少走些弯路。”
陈长生说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自然不弯。”
这说的是他的剑,来自王破的刀。
“锐气固然重要,但治天下如烹小鲜,不可轻动。”
茅秋雨看着他认真说道:“这便是前代教宗大人的道。”
前代教宗与天海圣后及商行舟二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
他不在意国教新旧两派之争,也不在意陈氏皇族与天海圣后之争。
他只支持能够让天下局势安稳的做法。
二十多年前,商行舟密谋叛乱,眼看着天下大乱,所以他反对。
二十年后,天海圣后始终不肯归政于陈氏皇族,眼看着天下必乱,所以他反对。
茅秋雨看着风雪深处那个渐渐行远的身影,说道:“圣女这样做,必然会让天下大乱,若换作前代教宗,一定会全力阻止,如今我却选择视而不见,真不知是对是错。”
刚才徐有容说服他时,进行了一番非常复杂的推演计算,然后说了一句话。
“既然两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