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红扬言要把他整得身败名裂,但是,严处长并不担心。他认为,这只是朱碧红为了面子,虚张声势。严处长知道,朱碧红手中掌握着一笔笔她向矿老板们收取“加快费”的记录,可是,那只是她跟矿老板之间的交易。自己可以一推六二五,说自己完全不知道。
朱碧红把“加快费”交给严处长时,既没有第三者在场,也没有严处长签字的收条。严处长很清楚,单凭一个人揭发,一面之言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矿老板们应该不会站出来,帮朱碧红作证。因为他们证明严处长收了贿款,也就等于自己向严处长行贿。而行贿跟受贿同样有罪。
严处长经过深思熟虑,认为朱碧红不可能整得自己身败名裂。所以,他稳坐钓鱼台,等待朱碧红向自己屈服。谁知从此以后,朱碧红竟然从绿城消失了。她不但不再来找严处长,连她在绿城的姐妹也没人看见她。
朱碧红从绿城人间蒸发,让严处长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同的是,以前,严处长是通过麻将桌赢取贿款;现在,朱碧红已经为矿老板立好新规矩,而且,矿老板更接受交“加快费”的办法。这样,矿老板跟严处长打麻将就回复为娱乐,而不再是生意的一部分。
…
谁知平静的生活只过了半年,严处长真的被“双规”。刚开始,调查人员对严处长进行讯问时,严处长对自己滥用职权,收受贿款的事情一概不承认。调查人员一再对严处长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严处长还是坚持自己没有向任何人收过任何贿款。
调查人员见严处长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知道不提醒他一下,他不可能端正态度。于是话锋一转,像是轻描淡写地问严处长:
“严处,你认识一个名叫朱碧红的香港人吗?”
“认识,她是我们厂一个矿砂供应商的朋友。”严处长心中一惊,可是没有犹豫,立刻承认认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调查人员问。
“就是认识,普通熟人。”严处长心想,矿老板们不可能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