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场拔剑斩杀几个,此刻他也有点穷途末路的感觉了,想发怒,却发不出来。若是年轻个十岁,说不定他会亲自披挂上阵督战,率众迎战司马珂,但凡敢示怯者、退后者一律皆斩。然而,他现在三百多斤的体重,连走路都困难,不要说披挂上阵了。再加上今年以来,急怒攻心,更是百病丛生。
“晋军已破邺城,即将……咳……逼近襄国,诸位……咳……有何良策?”石虎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往日暴戾和威严的姿态,像一只病虎一般。
他一边说,一边咳嗽着,身旁的內侍急忙递过来参汤,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的神色才稍稍有点红润之色。
大殿之内一片静寂,众人不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张望着,就是低头不语。
当然其中也有人慷慨激昂的,表示要誓死血战,“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这些都是汉人的文臣。只是喊出来的这些只是空洞的口号,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见。而且那些慷慨之语,虽然极其华丽,但是别说石虎不信,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石虎眼中已是无尽的绝望,对那些慷慨表忠心的汉人文臣,甚至连搭理都不爱搭理,只是嗯了一声,或者点点头,令那些汉人文臣们自知表演过火,也一个个闭上了嘴,低下头去。
石虎的视线直接越过了那些汉人的文臣,视线在杂胡的臣子们身上停顿了一阵之后,最后落在了羯人们身上。然而,他看到的是一片死灰般的脸色。
曾经跟随他驰骋天下的羯人悍将们,大都已老去或者战死,留下来的原本都是中庸之辈,此刻也是垂垂老矣。他在他们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昂扬的斗志,看不到凶悍的杀气,只有满眼的惊慌失措。
而那些年轻一点的将领们,历练较少,没有独当一面之能。再加上他这些年更多的是培养石氏宗室子弟,其他羯人贵族之家的子弟,也乐得清闲,安享富贵,自然也没有了老一辈们的锐气。
他将视线落在了他的儿子们身上,他十三个儿子,其中五个死在司马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