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人走下床来,早有捧用具的侍女,各将梳洗应用的物件,伏侍梳洗了。仍带簪珥冠帔,一如昨夜来时的光景。
美人拉着程宰的手,叮咛再四不可泄漏,徘徊眷恋,不忍离去。众女簇拥而行,美女回顾不止。人间夫妇,无此厚爱。
程宰也下了床,穿了衣服,伫立细看,如痴似呆,欢喜依恋之态,不能自禁。
转眼间室中寂静,依然破烂。看那门窗,还是昨日关得好好的。回头再看看房内,但见:土坑上铺一带荆筐,芦席中拖一条布被。倾颓墙角,堆放零星几块煤烟;坍塌地垆,破烂摆放着一些瓶罐。
浑如破庙没了香火,又似牢房不洁清。程宰恍然自失道:“莫非是做梦么?”
又仔细地想了一回,想那饮食笑语,以及交呃就合之状、盟誓之言,历历在目,绝非是梦中之境,心中又喜又疑。
顷刻间天已大亮,程宰思量道:“我不如到哥哥房中去看一看。昨夜闹得动静不小,他是否有听得么?”
走到间壁,叫声“阿哥!”
程寀正在床上起来,看见了程宰,大惊道:“你今日脸上神彩异常,不似平日光景,什么缘故?”
程宰心里踌躇道:“莫非果有些甚么怪样,惹他疑心?”
只得假意说道:“我与你时乖运蹇,失张失志,落魄在此,归家无期。昨夜暴冷,愁苦的不行,展转悲叹,一夜不曾合眼,阿哥必然听见的。有什么不同,却说我神彩异常起来?”
程寀道:“我也苦冷,又想着家乡,整夜无法入睡,听你房中静悄悄地,我还道你这样睡得熟了,何曾有愁叹之声?却说这个话!”
程宰见哥哥说了,知道哥哥不曾听见夜来的事了,心中放下了疙瘩,等程寀梳洗了,一同到铺里来。
那铺子里的人见了程宰,没一个不吃惊的,纷纷问道:“怎么今日程宰哥脸上,这等光彩?”
程寀对兄弟笑道:“我说么?你却不信……”
程宰只做不知,不来接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