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衙门缓缓打开,十多对拿着状纸的苦主等着大老爷升堂,这年月,极少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聚集着,就像赶庙会一般,衙门前的广场,也摆起了不少摊贩,把昨日的肃杀洗涤的一干二净。
毕德胜在二堂,翻看了一下状纸,最大的一桩是水田纠纷。其他都是一些小案子,并且条理清楚,只需要按律宣判即可,毕德胜也不坐堂,哗哗哗写好判词。
“先交给霍师爷看看,如无纰漏,就宣了吧”转手将判词交给高升,毕德胜也起身梳洗,徐闻县百废待新,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张罗呢。
高升却是去而复返,一脸急色“少爷,前面的案子霍师爷说可以,但是县衙外面,又有一人鸣冤,这次是人命案子。
“命案?”毕德胜穿好官服,由内院转到大堂,衙役一声威武,毕德胜端坐于上,霍云志早就坐在一边,向毕德胜行了一礼。
“带苦主”毕德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脑袋,上午的那件案子也是灵光一现,可真要他侦办命案,他心里着实打鼓。
“青天大老爷,请你替小的做主啊”一位四十多岁,身穿普通麻衣的汉子一进大堂就跪在地上,看他模样,双眼红胀,分明就是悲伤过度的表现,除了这人以外,还有一位身穿长袍,看那模样,分明就是想把读书人三个字写在脸上,见毕德胜注意他,只是弯腰打了个千“小的雷州府生员吴友德见过明府,今得好友陈三四相邀,为他辩解”。
“这人是讼师”旁边的霍云志一脸厌恶的说道。讼师本为大清律令禁止,可是升斗小民,目不识丁,如何知道打官司的程序,渐渐地,这一行当也名正言顺起来,有些成名的讼师因其口舌如簧,熟知律法,就算是地方官见了,都避其一二,也有的讼师,专门鼓人送状,也就是俗称的无事生非,因为有人告状,他们就有生意,这类人,最为官员痛柄。
清代官员升迁,和辖内案件的多寡有直接的关系,最不人道的就是不算破案率,只算发案率,官员们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多会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