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水河边九孔桥,东岸的砾石滩上锦旗招展,毕德胜站在阵后的土丘,毕大穿着一身锁子甲,立在他的身边,土丘后,一溜三十门铁炮早就架设起来,樊蒙将官服下摆别再腰间,仔细检查着每一门火炮是否固定牢靠。
阵前,火枪兵们席地而坐,清理着枪膛,检查着弹药,没有一人说话,显得寂静无比,潘立忠手拿千里镜,扫视着河对岸的原野。
突然,几位骑手从地平线上冒出,先只是几个小点,紧跟着看清楚模样,他们的身后,也冒出滚滚烟尘。
潘立忠抬起手,身后的传令兵拿起铜哨,尖锐的哨音紧凑的想起,两哨火枪兵哗哗哗的起身,在各自队官的督促下按照三段射的队形列好站位,毕德胜站在土丘上,看着队伍已经结好阵型,满意的点点头。
半柱香的时间,放出去的骑士冲回阵中,见到潘立忠翻身下马,呐头就拜“大人,乱民先头已经五里外,大部也不足十里”。
潘立忠挥挥手,让骑手下去休息,转头看了一眼山丘上的毕德胜,此战毕德胜已经把指挥权交给他,倒是不用听命行事。
虽说乱民不足为虑,可潘立忠还是不敢大意,让武大的军法队手持大刀,站到队形之后,但凡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跟着又命令亲兵队分出一部,列于九孔桥这一段的队形之后,充作预备队,一切准备妥当,乱民先头已经到了两里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杀猪陈骑着一匹滇马,硕大的身材骑在比毛驴大不了多少的马匹上有点不伦不类,在加上身上穿着只有对襟的半幅铠甲,更是滑稽。
“大哥,我看这伙官军有些不同,咱们是不是等大统领的人马到了再打”一位骑在毛驴上的小校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说道。
杀猪陈不屑的摇摇头,用刀指着远处的团勇说道:“这些都是花架子,只要一冲就散了,等到大统领来,咱们已经在客路镇喝酒吃肉了”。
“呵呵,大哥说的是”小校点点头,杀猪陈说的不是没道理,前几次不都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