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县历时多年,未开童子试,十月二十三,县衙门禁大开,前头公告栏上列出参加考试的人员名字,参考之人必须有当地保正作保,其次还要有本县有功名之人具结才能参加,因着好些年没有举行,到场的上至五十多岁的老者,下至十余岁的小儿。
今日童子试,县学也休学一日,不少不准备参考的贫家子也到衙门口为参加考试的明经科学生加油,大家虽然分属不同,可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同气连枝的道理还是懂的。
县学教授明经的学老师也按捺不住,顾不得体统,到了衙门口嘱托几句,说到底,他们心里还是有些看不上那些学格物的,自认为明经才是正统,才是真正的进阶之道,要是有一两个学生争口气,过了童子试,明年在得了生员,在顺利一些,年中的时候过了乡试,那么就有机会参加今年末的科举,在侥幸一些,考中进士,徐闻的文风也会为之一变,他这个学老师也会身价大涨。
当然,愿望是好的,科举却是残酷的,徐闻县十余年没出过举人,就连毕德胜,也没把这次童子试看的太重,敷衍一番城中大户的意味更重一些,一般都是考五场,他只打算考一场,只不过张思道提了几句,就加上一场诗文,一共两场
时间一点一点的临近,有些穷困的,赶紧吃上几口硬饼,他们不是县学生,但也读过书,只要有人作保,都可以参加考试,有的富家子,小厮长随忙前忙后,敲腿捶背,更有的,父母都跟了出来,喂上几口鸡汤,交代几句,县试是第一步,入了的才真正是县学生,还要过了府试才能真正称为童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第一步也很重要,有的人一辈子也过不了县试这一关。
辰时一到,一队县衙差役就出了大门,分列两行,带队的一位都头带着高筒帽,扯着嗓子叫道:“徐闻县童子试开始,各位参考的入内了,入了考场,不得夹带,不得喧哗,不得观望,违了规矩,叉出县衙,挂枷一日”。
话音才落,就拿出名单叫号,整个徐闻县这一次有两三百人参考,算得上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