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神情肃然,拱手道:“陛下登基以来,抚军爱民,治理朝政,皆赖父亲与谢公耳!眼下赵恢领大军犯境,国家战事一触即发,所以御赵恢者,唯父亲与谢公鼎力相扶,使朝廷内外一心。”
王延眉头忽得皱起,强忍住怒火,问道:“汝思谢沁退隐乃是本意乎?”
王仁道:“并非本意,乃见逼于父亲耳!父亲以伯权为挟,欲令谢公归田!”
“啪”地声响,王延将酒杯狠掷于地,怒不可遏,喝道:“迂腐之人!汝久居宫廷,尚不能窥得朝政之一二!谢沁老奸巨猾,其言归隐,非出其本意,乃谢政获罪,谢沁与以归隐为由,使其子得全!此刻谢氏虽处下风,倘吾稍有懈怠,他一朝得势,吾王氏一族皆为齑粉矣!”
王仁强壮着胆,据理力争:“将相不和,赵恢一但兵临城下,何以挡之?”
王延重重地捶着王仁之肩,道:“纵使吾领兵拒赵,而谢沁滋事于庙堂,吾纵有韩信之能,亦当复蹈李牧之祸!”他神情肃穆,冷冷道:“若对敌手心存怜悯,既是掘己之坟也。我不赘言,只道一事,谢沁次子谢牧,乃禁军副帅,汝回宫之后,须紧盯谢牧,倘若他一但有异常之举,即刻报我。事关王氏宗族,慎之慎之,切勿复蹈崔泰之祸!”言讫,王延站起身子,离开了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