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莹君忽得走至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浩瀚的明月,缓缓道:“夫君就此归田,可有一丝留恋?”
谢沁神色间透着欣慰,饱经风霜的面庞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更为苍老。他凝望着莹君,道:“荣辱祸福,时常转瞬即逝,古往今来,多少豪杰殒于这庙堂的波涛之中。老夫老矣,时日无多,早生去意。然如今既能保得圣上无虞,又可全身而退,纵有些许留恋,又何足道哉!”
莹君见夫君如此豁然,心下大为欢喜,笑道:“既是如此,妾愿与夫君共同归田,做一山野村妇!”夫妇二人相顾而笑。
此时,一阵浓厚的胭脂芳香袭来,随后屋外一阵轻声:“启禀老爷,夫人,二夫人与三公子求见!”莹君道:“唤他二人入屋便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年轻美艳之女子当先入门。细看之时,那女子浓妆艳抹,周身绫罗绸缎,妖艳的身姿。此乃谢沁之妾,姓冯名唤熙艳。冯熙艳身后则是一名约莫十七岁的男子,面庞清俊,身材魁梧,神色之间却显出些许严肃。此乃柳莹君幼子,名效,字季率。
冯熙艳见得谢沁,笑道:“老爷真欲退隐山林?”柳莹君道:“妹妹在门外听得清楚,何须多问?”谁料此刻谢效怒道:“父亲鞠躬尽瘁,于陛下更是有再造之功,朝野上下哪个不知?一旦为王延胁迫,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仗义直言?”
谢沁瞪了谢效一眼,怒道:“黄口孺子,岂敢妄言!”谢效更为不悦,满脸怨愤皆显于脸上,道:“儿久事父亲,颇识公道,既是满朝无仗义者,儿要朝见圣上,以述父亲之冤!”
莹君不等谢沁发作,抢先喝道:“小儿乳臭未干,朝廷之事岂由你混说,速速退下!”
谢效愤愤不平:“既是如此,儿先告退。只是正午之时,陛下令人传旨,此刻梅花盛开,陛下邀父亲旬日之后往御园赏梅,父亲见得陛下之时,万要陈述衷情!”言讫,拜辞而去。
谢沁道:“陛下使吾旬日之后往御园赏梅,正可籍此良机向陛下奏禀退隐之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