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念大师浓眉短须,面相慈和,盘坐在上首蒲团之上,口诵佛号,开始讲经,语速平和,不高的嗓音清晰的传便寺院的每一个角落,佛音悠远。
寺庙外的袅袅白雾早已散去,外围墙上站满了山林中的鸟儿,笔直长长的排成了一条横线,没有鸣叫,没有翅膀的煽动,偏着头儿在仔细的倾听。庙门外的走兽三两一堆,或站立,或俯卧,眯着眼睛,没有撕咬争斗,漫山一片祥和。
堪堪讲完一卷楞严经,大师微笑着站起身来,殿中众僧站起,双手合十,称颂相谢。大师微微点头,前往后院去见住持。
“师弟是要下山去往神都么?”榻上盘坐着一白眉长须老僧,形体枯瘦如柴,正是清凉寺住持枯禅。
枯念微笑着点了点头,“师兄不必挂心,大周虽说二十年前黜佛、道二门,但现在毕竟二十年过去了,周国皇帝对佛、道两门的态度已松动了许多,周国朝廷现在对两门实行限制,只是让维持住现状。我此去一不大肆宣扬佛法,二不开坛讲经,必定无碍。”
枯禅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师弟,问道:“那楞严经这几日还是如之前那般么?”
“那部楞严经乃是佛祖手书,佛性自是不用多说,自前一阵子散发微光,到近日里光芒大胜往昔,已现金色,光芒直指周国神都,师弟每每思及,颇为不解。”
“师弟佛法无碍,又有何不解之处?”
枯念道:“佛祖手书经卷之上散发金光,因是与佛宗有善之事,可为何会指向神都?指向神都,周国从二十年前开始,便信众稀少,佛门飘摇。实不知为何那光会指向神都。”
枯禅大师轻声笑道:“师弟有了分别心,犯了痴了。”枯念口诵佛号,连道惭愧。
“佛门乃是方便之门,佛说世间众生皆有佛性、慧根,他周国信佛也好,不信也罢,对众生的佛性、慧根又能有何影响?”
枯念双手合十,弯腰行礼,“写师兄开解,是枯念起了分别之心,着了痴像了。”
枯禅一直盘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