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君放在铜锁上的手僵住,这,这个代价……她转头,看着那个孩子,思绪有瞬间的空白。
风,平地而起,水,于虚无中生。
白广寒抱起安岚,乘风而起,顺水远退。
崔文君放射性地抬手挡住汹涌而来的水,她的精力一时难续,柴门随在她身后消失。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做计较,但下不为例。”香境消失的那一瞬,白广寒清冷的声音直接传到她脑海里。
……
风停水退,香境散去时,崔文君只觉有些晕,便抬手抚额。
“先生。”言嬷嬷担心地上前一步。
崔文君缓过神后,抬眼,便看到白广寒抱着安岚离去的背影,她微微皱眉,神色明显是不悦,但并未出声阻止。
言嬷嬷低声道:“安岚姑娘刚刚晕了过去,随后广寒先生忽然进来,就……”
崔文君自美人榻上坐起身,言嬷嬷遂上前去给她放好靠垫。
“她晕过去了?”崔文君依旧蹙着眉头,她刚刚设的香境并没有攻击性,不会伤到入香境的人,唯有最后,她要破那把铜锁时……
“是,老身也吓一跳。”言嬷嬷点头,“好好的,忽然就倒在地上了,接着广寒先生走了进来,之前,也没人进来通报。”
除非私交极好,否则,大香师去别的殿拜访,即便不用再殿外等候,也还是需要请一位侍从进去通报一声,如此才显尊重。
崔文君背靠在柔软的引枕上,沉默许久,真的,会伤到她。
那把锁,应该就是安岚七岁那年落下的,那个时候,她本不应该醒来,却因为她动了锁的关系,惊到她了。强行破开的话,或许真的就……
崔文君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答案就在那里,她却无法掀开。
没错。她不敢!
她承受不起那个结果,但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终有一天,你会被爱与恨同时折磨,永不停歇……”
她忽然想起白纯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