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名字叫做春水县。
我坐在长途客车摇摇晃晃往县城走,山路十八盘,车子开得又慢又晃。土路上烟尘四起,因为是深冬,天很冷,外面天色也不太好,非常昏暗。我坐在座位上,抱着大包,让车摇的昏昏欲睡。
正迷迷糊糊睡觉,突然一阵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一头撞在前面椅背,给我疼的一呲牙。**,这怎么开的车?
只见前面车门一开,几个人影卷着寒风走了进来。车里亮着昏黄的小灯泡,满车的人一起看过去,谁也没说话,鸦雀无声。上来的是几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穿着杀马特的衣服,头上焗着红毛黄毛,扎着耳钉,涂着口红,脸色无一例外都是惨白。打眼看上去,他们一个个都鬼气森森的。
为首的那个男孩好像得了重病,白惨惨的脸色略带蜡黄,他咳嗽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长刀。他身后几个同伙也都拿出刀来,还有个小子更夸张,直接扛着一把双筒猎枪。
那个男孩咳嗽着对全车人说:“别让我们打麻烦,自己把钱掏出来。干完活我们好走人。”
那司机见怪不怪,还帮着维持秩序:“你们就麻溜点吧,别自己个找不痛快。”
我在后面看得心里这个堵啊,我们这个县城解放前就是有名的土匪窝,现在治安更差,十几岁的孩子别着刀满街溜司空见惯。尤其这一条到县里的山路,被各路豪杰盯上,简直是块大肥肉。今天你劫一下,明天我抢一下,搞到最后,竟然成了一种常态,就当跑高速交买路费了。
几个小子顺着车道往里走,挨个座位都要钱。他们这属于君子抢,不搜兜不往死里要,全凭你心情打赏。但最低十块钱,再少就是打发要饭的,属于人格侮辱。
要来要去就要到我这,我把准备好的二十元递过去。领头的男孩接过来,突然一阵咳嗽,背都弯了。有几个好心人站起来,那几个跟班的混小子反应很快,马上把刀竖起来,枪挺起来:“干什么?!一个个都老实点!全都坐下,坐下!”
然后有小跟班拍拍他:“老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