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后,顺德帝再也未出现过,这倒是她乐意见到的结局,该报复的已经报复,该放手的,她却必须放手。
看看天色,已过晌午时分。跟在喜来的身后,离了梅园,穿过御花园往御书房方向移去。
身上紫色的华衣,是他赏的;头上漂亮的步摇,也是他赏的;连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都是他赏的。
她接受了他的赏赐,甚至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顺德帝站在案前,双手负后,屏风附近有一个奇怪的柜子,约莫有六尺高,上面雕花刻凤,甚是精致。似已沉思了良久,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里漾起水花。
“紫蕊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爱……平生——”想唤她爱妃,说了一半,方才忆起,此刻的她依旧是柴兴的妻子,“都退下吧,朕要与贤王妃赏画!喜来,取画!”俯身搀起她。
皇宫集数百年名家丹青墨宝,他挑了最得意的东西,供她一一品鉴。
这是柳缙的书法,九重宫里有一本他的孤本字帖,而这卷更是特别。
她在看画,他则站在身后,像上次一样,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用手指轻拂她的耳根,用嘴在脖颈处吹着热气,像一阵阵柔暖的春风,撩动她的心弦。
雪音静静地凝视着画,欲从他怀中挣扎,试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她的心好乱,已经乱了好些天,在爱恨之中、愧悔之中,她迷失了方向,看不到未来的光亮,就像一个失明的盲人,又似进入到一片黑暗的世界。
不,不可以再这样下去,让一切都就此终止吧!
拿定了主意,雪音推开身侧的顺德帝,跪在地上道:“皇上……请忘了那晚,我们……都醉了!”
是的,她一定是醉了,所以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清醒后,她的愧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对柴兴有恨有怨,却有更多的爱。一颗心被搅得乱儿八糟,而她却是作茧自缚。
顺德帝弯腰勾起她的下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