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活在苦难最底层,拼尽每一份力气的码头挑夫,亦或者是尝遍世态炎凉,从贫寒学子到万人之上的严阁老,方才能品味到苦涩中的那一抹别样滋味。
但是,严曲文觉得,现在,有一个人,应该也能品味到。
苏幕!
四年的隐忍,其中苦涩,恐怕只有他一人知。
当苦尽之后,再品这茶,才会有回甘。
呵呵,等有空,或许可以送给他二两苦茶。
亦或者,品味着这茶,来一场畅谈。
严曲文浑浊的眼神里,流露出几丝神往。
直到屋内的争吵,把他拉回现实。
“杀良冒功!我话就放在这里,绝对是杀良冒功!”袁啸天大声道:
“你们还真以为,会有什么海寇?
那都是曹元明那老阉狗,为了给他圆谎现编的!
到附近转一转,绝对有那个村庄集镇被他屠了!绝对的!”
听到他的话,有文官迟疑道:
“话不能说太死。
我觉得,海寇的说法,的确可能靠不住脚。
但是,说杀良冒功,也太高估苏幕的心狠了吧!
我觉得,很可能是京郊盘踞的哪伙匪徒,被他率兵端了。
这种可能性,还是比海寇,还有杀良冒功,都要大的。”
其余的文官,也纷纷点头应和。
袁啸天却是不屑一笑,道:
“他还不心狠?不心狠他也不会提出海禁这样的毒计!
他这是嫌弃我们给他前妻刨坟,还刨的力度不够啊!
而且,若说京郊匪徒。
京郊最大的匪徒,难道不就是禁军自己么?
自己人打自己人?
以禁军现有的战力,能打下几百颗人头?
别搞笑了!”
这时,有官员惊呼道: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说,这些人头,会不会就是那些禁军兵痞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