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作响的打铁声四起。
我仗着朴刀的长度,和势若疯虎的狠劲,将对手压制住了。但随着体力下降,挥刀速度开始逐渐下降,眼见的鞑子居然慢慢开始占据了上风。
我却依旧不管不顾的一招劈头狂砍,当我再次举刀,鞑子照例举刀挡格,却见我半途中突然化直砍为横劈,一颗人头冲天而起,一腔污血溅了我一身。
原来,刚开始我满脑袋里只有将仇人砍作肉泥,但久战之下,体力下降。
我慢慢明白过来:自个固然凭着一股狠劲和兵刃长度暂时占了上风,可一旦自个力尽可就完了。
有心中途变招吧,我不通武艺,恐怕变招就死定了,唯今之计,只有出奇制胜。希望狂砍之下鞑子行成惯性,然后能出奇制敌。
于是我开始偷偷留力,终于,一招变直砍为横劈了结了这名鞑子。
当鞑子尸体倒地之时,我只觉得自己忽然失去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坐倒在地,脑海中满是往昔的斑斑记忆,父母妻儿的音容笑貌。
日至中天,太阳酷热,我却浑然未觉的坐着一动不动。
忽然大地上的积雪开始抖动,大道西边传来隆隆蹄声,显然是大队马军奔驰而来。
原本似乎毫无生气的我,忽然好似被重新注入了灵魂一般,抓起朴刀一跃而起的迎向西方。
但见地平线下无数身着红色布面甲的骑士在一面面火红的明字大旗下由远及近跃出地面,往这边飞奔而来。
望着远处的明军马队,我再也抑制不住满腹悲伤,拄刀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马队抵达五十步(明代每步1.2m)外齐齐勒马,停住不行。随后分出四队六十余骑,两队绕过刘兴业望东驰去显是前往前方哨探敌情去了,另两队左右包抄团团围住刘兴业以三眼铳对牢他齐声高呼:“放下兵刃绕尔不死。”
我赶忙放下朴刀,高举双手,随后正面马队如波浪般分开,从中涌出百余内着锁子甲,外罩半身对襟铁甲,坐下战马俱高五尺着皮制马铠的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