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处,四艘扬着"文"字大旗的运粮船,在夜幕中,排成一线,辟波斩浪,直往钱塘江挂去。这几艘运粮船行的是下长江,入东海,进钱塘,抵会稽的水路,各地的盗贼借着官军疲于应付黄巾军之机,蜂拥而起,大汉的路面几乎是到了处处有盗贼,路路有劫匪的境地,尽管江面近来也不宁静,但情况还大大好于路面,在权衡路面和江面的种种利弊之下,陈宫和张钧最后还是决定率领仅有的三百士卒,护着四艘粮草走水路回会稽。
这一夜,江面极不平静,风急浪猛,但为首粮船的甲板上却有一人,头戴学士巾,身挂青衣长衫,迎风卓立,丝毫无惧。尽管身形并不健硕,但在月色下映照出来,他的形色并不逊于任何一名在大船来回巡逻,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往荆州购粮的陈宫。
此时陈宫心中,正如这江面一般波澜起伏,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知道只要买通了蔡氏一族,不愁刘表不卖粮给我军。却想不到刘表号称"荆襄八俊",却也只是一个事事拿不定主意,要受制于妻族的主,真是名不符实啊!主公年纪虽小难免优柔寡断,但却有一副悲天悯人之心,总好过这些附庸风雅,徒有其表之辈,试问天下何人可以象主公这般,立下宏愿望要长年放粮赈灾,虽难,又有何惧!
想到这里,陈宫信步往前一踱,这一踱离着惊涛骇浪的江面则是更近了一步,陈宫却夷然无惧。
张钧往陈宫走去,与陈宫并肩立在船头。
陈宫道:"子廉也无法入眠啊?"
张钧未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陈宫心道:我怎么这么傻,这么晚出来,自然是无法入眠,又何必再问呢?
张钧的性格,军中都是知道的:沉默寡言,因此陈宫自也不会怪罪张钧没有回应自己。
张钧放眼望向江面,月色下,但见波涛起伏的江面上,零零落落停泊着几十个渔家小船,小船随波逐流,似乎早已历尽风波,对这些看似凶险的水情早已最熟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