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盘查,都依靠皇军的狗皮和赵羽翻译官娴熟的日语蒙混过去。
武汉的街市状态,很特殊,人很多,难民更多,衣褶光鲜的阶层珠光宝气的美女,络绎不绝的车辆,和上海一带都没有多大区别,可是,街头巷尾无时不在的难民人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抱着残破的木碗瓷碗,萎顿聚集,甚至有横死在街头的尸体,久久没有人理会。
人们的脸色表情十分诡异,富豪权要者愈加骄横,汪伪军警肆无忌惮,寻常市民商贩码头工人等垂头丧气,赤贫流浪者更是一脸死灰。
江岸街头,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女郎,正在妖娆地游走,不用说,都是一些流莺野花,其数量之多,丑态之烈,令人咂舌。她们点缀着的繁华富庶的表象下面,是亡国奴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绝望和放浪。
江水逐渐浑浊,各种生活垃圾杂物飘零,肮脏不堪,令人惊爆眼球的是,江面上时时漂浮一具无名尸体,有的还完整,有的残破,有的穿着衣服,有的不着丝缕,有的身体还正常,有的已经颜色乌黑,入水姿势各异,随意游荡,回旋,无声地述说着时代的凄惨。
这些无主的尸体,不知道主人是谁,灵魂何在,更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
一个被割掉了脑袋的尸体,惨淡地露出不规则的脖颈横截面儿,在江水中一荡一荡。
还有一个碎花衣服的女子尸体,好像小家碧玉背景,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母子同死,状态极其温柔,又给人极其之多的遐想,极其之多的暗痛悲伤。
江岸上的人,江船上的人,往往以这些飘零无助的尸体为话题,叹息之声很多。
不过,漠然的人更多,甚至,在船上,一个乘客还猥琐地议论那个女尸的长相,更猥琐不堪地说着一些脑补的场面,赢得许多人的喝彩:“好,对对!”
别说他们,就是身边的敢死队员,也是一脸麻木,好像司空见惯的样子,就是金美姬,在不忍之余,也没有过多的悲怆。
这才是真正的悲怆。
在亡国时